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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十殿下,温怜难得皱了皱眉,似是想起了不甚美好的回忆,她下意识擦了擦手背,“是只有他一个人,还是……”
听她这么问,德胜意外地抬头看她一眼,又飞快地低下头,低声道:“不是,还有四公主、五殿下。”
十皇子,可是个难缠的主儿!
温怜咬着唇,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德胜立刻会意,偏头询问:“温小姐是想像以前一样,独自赏鸟?”
这院子是皇家的,断没有不让别人进去的道理,这话温怜可不敢随便接。
德胜见她如此便什么都懂了,宫里头多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人,只有温怜心善,拿他们这些太监当人看,叫他一声“德胜公公”
,而不是像唤狗一样“小德子”
。
德胜公公:“温小姐放心吧,您从左边这条小道进去,小的带十殿下他们去看别的。”
温怜疑惑地看着德胜公公,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,但她还是松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一枚珍珠递给他,“多谢,这个你拿着。”
虽说与人疏于交往,但乌嬷嬷教过她,拜托人做事,许得拿钱。
她曾反复叮嘱她:“你们中原有句话说的好,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看着那颗硕大的珍珠,德胜有些哭笑不得,温怜身上的东西,几乎都是御赐,在宫里都属于最顶尖的货,他哪敢拿?怕不是见面长乐宫内,静可闻针。
夕阳透过高墙杨柳,在青石板上留下斑驳残影。
室内昏黄不定,首座之上,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,正微微打量下方三丈之外的男人。
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目光,男人正襟危坐,目不斜视。
他脸藏在阴影处,只看得见棱骨分明的颌骨。
她不动声色地眯起眼,微微抬手示意。
侍女们屏息凝神,轻手轻脚地点起一盏盏的长明灯,灯油之中加了香料,淡淡的檀香袅袅升烟,不过片刻,便满室盈香。
日暮西斜,虫鸣渐起,一个个侍女们端着雅致而诱人的菜肴鱼贯而入,脚步轻柔,训练有素,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。
可是一出长乐宫的殿门,侍女们便兴奋地聚在一团,叽叽喳喳地谈个不停。
“三年不见,太子殿下了变化太大了,刚刚儿我差点没认出来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以前太子殿下是何等的风光霁月,比那画上的谪仙还俊俏,去了漠北四年,竟好似换了个人一般,更……”
侍女们年纪不大,又没读过什么书,宫里面的男人更是没有,“风光霁月”
、“谪仙”
这些词都是从太学的夫子们嘴里传出来的,如今她们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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